楼主: Danrtsey睿

<<西行琐记>>——关于此次川、甘、青、陕、豫长线及其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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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1-11-25 21:44:13 | 显示全部楼层
古陈仓、今宝鸡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4月25日)

(龙,伏羲庙大殿门上的木雕)
中午十二点多坐上去宝鸡的长途车,公路里程为两百多公里,走了三个多小时。宝鸡古为陈仓,是古代兵家战略要地,著名的“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‘,就发生在这里。我觉得如果将宝鸡的名字改回陈仓,会对当地的旅游业产生一定的推动作用。
到宝鸡后,坐一辆出租车去天台山。到公路的尽头后,才发现离天台山尚有二十里路,而且此处无法解决食宿,明天上山还要带干粮。只得步行后退到石鼓镇。

(凤,伏羲庙大殿门上的木雕)
宝鸡是个让人觉得有点怪的地方,长途汽车站没有候车室、没有售票处。到天台山脚下的什么度假村,店里四个男人在下象棋,并不招呼客人;表示要住宿后,只说先坐下,仍然闷头继续下棋。在边上观了一会儿战,双方的棋技与棋品俱差,车炮双士对单车单相双士,不知道怎么赢,莫名其妙地丢了炮,双方居然又都不认和。好容易等到一局棋下完,问住宿的价格,答曰每人一百元、不能吃饭,并且这已经是打了五折。看来店家没有诚意,只能另找住处了。到石鼓镇后,找了一家小旅馆,价格虽不算高,但老板行动迟缓,登记过程就有二十分钟,并且好像非常不耐烦&mdash;&mdash;难道是国营的吗?
晚上与一个浙江宁波的小商人住在一起。小商人声称自己包了房子,但没带钥匙;朋友很多,但不想住在别人家里&mdash;&mdash;这些话不知道有多大向我介绍的必要。听说我是来旅游的,宁波人的鼻子忽然具备了说话的功能,道:“宝鸡有什么好玩的。‘&mdash;&mdash;此位着实让人不喜欢。相比之下,昨晚在天水遇到一个从建设银行辞职的员工,现在为奇声电子做酒类产品渠道推广的业务员(已三十四岁),为人要老练成熟得多。
发表于 2011-11-26 05:33:14 | 显示全部楼层
探访中岩山、天台山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4月26日上)

(小小山神庙)
今天又沿昨天的路线进山。
到宝鸡中岩山,山上树木郁郁葱葱,沿途有三山关、公明祠(财神祠)、山神庙等。山神庙前有一个小亭子,亭子顶部四维有彩绘故事,内容五花八门&mdash;&mdash;盘古开天地、夸父逐日、女娲补天、后羿射日、花木兰从军、雷震子大战辛环、孙悟空三打白骨精、黄巢、李自成、钟馗抓鬼、关公斩华雄、夫妇英雄韩世忠梁红玉,民间色彩非常强烈。山神庙过后,继续向上走,是三圣母宫和玉皇殿。中岩山上的庙宇大概集中体现了中国清朝末年民间庙宇的情况&mdash;&mdash;塑像粗糙,豪无审美价值,考虑到保留民俗,也许尚有意义。当然现代的建筑者们并没有从保留民俗的角度考虑,他们是怀着虔诚的功利之心去做这件事的。
过玉皇殿后下坡,有一座高大的木牌楼,上书“山清水秀‘。牌楼下面放着一条扁担和两只装满水的水桶,却没有人。高声吆喝,无人回应。
再向前走出现两条路。在中岩山入口听卖票的老太太讲,去天台山要走大路。犹豫了一下,走了左边的路。此后一路上坡,远处不断有鸟叫传来,没有人,也不知道自己走得对不对。
路上看到十几头黄牛,站在路中央,见人不闪不避;还看到一只长尾巴野鸡和一只黄色的野兔。
越向上走,雾气越重,十几米外就完全看不清楚,空气中的水珠可明显看到。虽未下雨,但头发被雾气打得湿漉漉的。
这样向南偏西,曲曲折折的一直走了大约两个多小时,到一处开阔的平台,大约有两三亩大。开阔的平台上有几间废弃的北房,门窗都已经没有,房子的外墙上有“石油旅协28人到此一游‘的大红字。这里不应该是天台山,可再向前出现了三条小路,拣一条稍宽的向前走。一百多米后,路变得很窄且极陡,路上有尺深的落叶,试探几下,感觉太悬,只能原路退回平台。
昨天在石鼓镇听人讲,过尖岭二十里有炎帝祠,并有公路,炎帝祠没有看到,也听不到任何公路上的车声。自己在刚才的岔路口走错了!!向前无路,原路返回,一路上几头黄牛如旧,仍未见到人。走到木牌楼时扁担、水桶都已经不见。选择另一条路,这边是曲曲折折地下山。大约三点多时自己到了一个叫何家村的小村子,路边的木牌子上面写着进入天台山景区的字样,明显是指我来的路。当地人普通话很差,极难听懂,再向下走,四点多的时候到了宝鸡市的市区外围。天台山之行就此糊里糊涂地结束。
发表于 2011-11-26 09:27:44 | 显示全部楼层
经过五丈原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4月26日下)

(眉县大院中的古塔,不知何时所建)
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坐长途车去眉县,路过五丈原。熟悉《三国演义》的人大概对这两个地名都不陌生,尤其是后者。
坐在车上看,五丈原是一个很“破败‘的小镇,从市容及街道的外观上,完全看不出历史上大军对峙的痕迹。诸葛亮从四川出兵到此,已经很远,距长安只有一百多里,已经举目在望,可想当年局势之紧张。历史是空间的时间记录,面对历史遗址遗物最易让人产生沧海桑田感,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惆怅。
人在单独面对(实际上也只能单独面对)无限的时空时是渺小的,但同时也是伟大的,因为我们在感受时空的无限广博时,仅仅用思想就在某种意义上把握了它。宇宙洪荒虽然广漠神秘,但它是无意识的,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,也不知道其他的存在。
天台山我以前在两处见到过,一为李白的《梦游天姥吟留别》,诗中有“天台四万八千丈,对此欲倒东南倾‘。四万八千丈当为夸张,不过李白既然提到,可能是来过。另一处知道天台山,是在一篇介绍佛教的天台宗文章里。印度佛教传入中原后形成八大流派,以禅宗的影响最为深广。天台宗是八大流派其中之一。据说天台宗是佛教中极为隐秘的一派,修持方法为阴阳双修。此派现在大概已不传,问当地人都不知情,倒是天台山脚下的炎帝祠被很多人所乐道。
此次来宝鸡,未去张三丰修道的金台观、姜子牙待价而沽的钓鱼台、诸葛亮亡命的五丈原,而来天台山,想也许可以找到历史上天台宗留下的遗迹,但自己与天台山的缘分到此为止。也许自己已经到了天台山而不知,那处云雾缭绕的平台及四周的山峰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。
(五月五日,阴雨,无事可做的时候翻看旅游手册,知道浙江宁波尚有一处天台山,那里才是佛教天台宗的发源地,真是贻笑大方。现代仍有天台宗流传,而且远播日本,但在旅游手册上没有看到“阴阳双修‘的内容,这方面的印象来自什么文章已记不清楚。)
发表于 2011-11-26 13:22:14 | 显示全部楼层
云山雾海,玄幻无方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427日)


(太白云雾一)

早晨将近八点时坐车,一个小时后到达汤峪&mdash;&mdash;太白山脚下。

今天正好举行“宝鸡登山节‘的开幕式,仪式地点就在太白山的剑劈峰下。可恶的是因为景区内有活动,竟然停止卖票,游客入内进山需要等到中午十二点之后。

在门口站了半个多小时,一位当地人问我想不想进去,他有票。原来,他是个单位工会的头儿,给单位里的人买了票,可人家没来。随他一起进山,乘车至剑劈峰。

剑劈峰下搭了一个临时舞台,几位姑娘在寒风中表演舞蹈,之后是一位“领导‘冗长的讲话,一句都没听清。再之后是剑劈峰速降比赛。

剑劈峰拔地而起五百多米,形成一面绝壁。所谓速降就是人从一条绳子上往下滑,没有什么观赏性,而且当时雾气极大,根本看不清。绳道有限,只好几位选手轮流进行,到第四位时地上观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,主席台上也是大片的空位子。

多亏了是比赛,如果是表演,演员们还有兴致表演下去吗?

宝鸡市举办此活动的目的是扩大太白山的影响,吸引更多的游人,但此举从活动策划的角度可以说全无新意,效果也必甚微。会场一片狼籍,对太白山的环境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坏。


(太白云雾二)

听速降比赛的讲解员讲,登山者如果不借助外力登上海拔三千五百米以上是山峰,即为国家二级登山健将。太白山的主峰海拔超过三千七百米,正好是登山爱好者从业余向职业进军的一个训练场所。对此说有一点疑惑,好像拉萨的海拔高度在四千米以上,如果是这样,拉萨人民岂不全成了登山健将。大概又一条讲解员忘了说到,国家二级登山健将的认证山峰应该有相对高度要求。

从太白山入口到主峰拔仙台,公路距离有四十多公里。从剑劈峰一路上行,经过泼墨山、仙姬出浴、世外桃源、开天关,到七女峰脚下。

一路上雾气极重,还有零星小雨,但太白山的景色极佳,胜景无数,其程度我觉得远超过了峨嵋山。半路上,看到很多人乘坐大巴飞驰而过,真不知道要坐汽车,有什么必要跑到大山里面来。

在开天关去七女峰的路上,遇到一位打扫卫生的老药农,也姓刘,老人连称有缘分。听说我打算翻越主峰,老人一再嘱咐,山上很冷,要多穿衣服、备足食品和水,因为有近百里的无人区。翻山的路线为大爷海、二爷海、三爷海、玉皇池、清华池、药王庙、南天门,到南天门就安全了。九八年,有五个咸阳来的学生打算翻太白山,在山顶大爷海附近迷路,结果两人冻饿而死。另外山上还有豹子、熊等有攻击性的大动物出现,要非常注意。


(太白云雾三)

将到四点钟的时候到七女峰脚下,吃了碗面,坐了一会儿。四点钟开始沿步行道上七女峰,一路上山势险峻,有一处过于陡峭无法开凿石阶,居然在陡峭的石壁上架了一架木梯。途中的二仙桥是三根圆木架在山涧之上,两边没有任何护栏。回望太白山主峰,云雾缭绕,时隐时现,大有仙山的神秘之象,其景之美,远胜过我所看到的峨嵋、泰山。

中原地区的名山,除五岳之外,名气比较大的还有黄山、庐山、五台山、庐山、九华山、普陀山、武当山、峨嵋山、青城山、张家界等,似乎太白山的名气远比它们小,而且这里的交通也比较方便,看来天下名实不符的事还真是不少。

将近八点的时候到达下板寺,天已经大黑。

在翻跃七女峰的过程中,想起了圆&mdash;&mdash;已经四年多没有她的任何音信了&mdash;&mdash;她现在好吧。那感觉恰如眼前的云山雾海,飘渺无据、却又清晰可感。
发表于 2011-11-26 17:16:44 | 显示全部楼层
一日亿万年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4月28日上)

(冰川遗迹)
上午十点从下板寺索道口步行上山,一路上坡,不是很陡,有些滑。将近十二点钟的时候到达上索道站,听人讲,这一段索道的运行时间为十七分钟。再向上走为上板寺和“天圆地方‘。出索道之后的这一段游人很多,一些年轻学生的张扬做派让人不喜欢,好像很多来自西安。
走到“天圆地方‘,路标指示距“大爷海‘十一公里。
再向前就没有了游人,两公里后到小文王庙,要另外购买二十元的门票。

(太白云雾四)
再走下去就是著名的冰川遗迹,在我这样缺少地理知识的人眼中景物非常单调,没有水、没有树木、草也很少,满眼都是长着斑斑点点绿苔的大青石&mdash;&mdash;这就是所谓的冰川遗迹,它们的存在时间是以亿万年计算的。有的石头下面有“哗哗‘的流水声,但看不到水,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暗河。
这样一直下午两点钟走到文公庙,庙里供奉的是周文王,传说周文王曾在此修炼。所谓庙,其实很简单,就是用石头堆起一间小房子,里面有制作粗糙的泥像。文公庙有一个供游人休息的住宿点,竟是几间窝棚,里面是大通铺和一些简单的被褥。
从文公庙向上(南)四公里,就是这一段路的终点“大爷海‘,在文公庙吃了一点儿干粮之后,开始继续前进。几分钟后,遇到几个对面下来的学生,他们是从南坡翻“大爷海‘过来的,声称那边的路很难走,“拔仙台‘上的风很大。
走了一个多小时后,下起了雪,还有很大的风,感觉很冷,路边有积雪和很厚的冰。再过半个小时之后,路面上开始结冰,非常滑,摔倒两次,手好像有点儿肿。
发表于 2011-11-26 21:11:14 | 显示全部楼层
特地注册了 以便可以回复你的文章  我理想中的登山旅游的状态应该就是你这样的了
发表于 2011-11-27 01:05:44 | 显示全部楼层
太白拔仙台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4月28日下)

(太白之顶)
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到达大爷海,这是一个四千多平方米的高山湖泊,也就是所谓的天池,海拔三千五百九十多米。大爷海休息站所能向游人提供的住宿条件与文公庙相当,食品仅有方便面,好像一碗要卖到八块钱。休息一小时后上拔仙台。
拔仙台为太白山最高峰,也是秦岭的主峰,海拔三千七百六十多米。上去的时候还算顺利,山上有很多人堆的石碓,最顶端有一山神庙。看山顶的石刻,才知道拔仙台还有一个名字叫“八仙台‘。下山时,刮起了大风,风搅雪粒、漫天飞舞,几米外的东西就看不清楚,不小心走错了路。走出很远后,发现眼中的景物都是没见到过的,马上原路返回&mdash;&mdash;上来时,接待员反复叮嘱我一定要原路返回,不然就会走到别的地方。(后来打听,自己走错的方向为通向二爷海,幸运的话几十里之后会见到人,如果运气不好就说不定会走到哪里了)

(大爷海边留影)
风雪越来越大,迎风的右脸颊竟结了一层冰,用手一拍,啪啪地往下掉冰碴。衣服上也结了一层冰,全是僵硬的,一动就会“咔咔‘响,人在外观上就像一段挂满了树挂的树干。“上山容易下山难‘,此话在路面结冰的陡峭山路上表现最为突出,又连续滑倒好几次,为了稳定重心,人基本是蹲着一步步往下蹭。下山后,回望山峰,苍茫而不见顶,登顶的豪迈感不多,反而觉得即使面对威逼利诱,也无再次上去的勇气。在这样的环境中,冻饿而死人是不必等到冬天的。

(拔仙台上的雷神庙)
回到“大爷海‘接待站,又来了三个宝鸡铁路机械学校的男孩子。他们去大爷海的冰面上玩儿,不小心掉到水里,还好离岸边不远,水不深。
晚上又来了十个西安的大学生,学数学的,中间还有一个女生,一个个浑身冰雪、狼狈不堪。学生没钱,却有一种农民式的计较劲儿,为住宿费是三十元还是三十五元的问题与老板互相拉锯。学生明显处于不利的位置,因为他们别无选择&mdash;&mdash;原路返回、到别家、继续向前走、野外宿营都不可能。老板是以不变应万变,你有妙计千条、难动我的一定之归,“拉锯‘进行了三个小时,以老板三十五元的胜利而告终。
那个女生精神上已经完全崩溃,自进门到睡下,一直用颤抖的声音反复说着:“我要死了,冻死我了‘。老板瞪了一眼她,冷冷地说:“你死不了!‘
发表于 2011-11-27 12:49:14 | 显示全部楼层
疑途之惑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4月29日上)

(下山之路,铺满霜雪)
昨天的西安大学生以及铁路学校的学生,全部从北坡原路返回。反复向老板询问南坡路线、岔路、标记后,向厚畛子出发。
今天无风,但雾还是很大,几米以外的东西就完全看不见。从大爷海到厚畛子将近四十公里,路并不算难走,最大的问题是“迷路‘。
没想到,自己一出门就连续两次走错路:第一次顺湖的右侧逆时针走,出现岔路走了右侧靠南边较宽的路,十多米后,路到了尽头出现一个厕所,明摆着去厕所的人次多于从南坡下山的人次(忽然理解为什么在南极发生过离家几米不能返回而丧生的事&mdash;&mdash;环境可以将任何一个微小的因素放大到致命的程度);第二次是一直沿着大路走,尽头是一个铁皮房子,里面供有几尊神像&mdash;&mdash;刚才在要走岔路的地方却没有拐。
拐上去二爷海的路后,发现很难走。首先是一段上坡,路面全已结冰;还有一段路断了,前方是一片很厚的积雪,心想,如果有人走过,积雪上一定有脚印,但眼前并没有?!实在无路可走,没办法只得一试。踏上之后,发现这并不是积雪,而是一大块冰,经风吹后,表面形成细碎的蜂窝状,看上去极像雪。翻过一道坡后,是一段在冰川遗迹上的路,石头都整个被冰甲包着,极滑,根本不敢迈步。尽管石头冰凉,还是手扒着石头走,即使如此还是几次摔倒。脚下的路也极模糊,每走两三步就需要重新确认前方的方向。心里开始强烈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路。回忆“向导‘说过的话,自己并没有违背的地方,但这些并不能消除自己的疑虑。由于找不到走错的确实理由,只能坚持向前走。几百米之后,看到一个红油漆画的箭头,边上写着“玉皇池‘&mdash;&mdash;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心里默默地说了声:“谢谢!‘
人在困难之中,很容易生出各种奇怪的念头,这几乎成了人的一种本能反应。一个组织、一项事业也是这样。在困难的处境中,各种有鼻子有眼、有根有据的意见,本质上却是纯粹的异端邪说,经常形成极大的干扰势力。一个计划、一项举措很可能就此夭折。作为个人要相信自己的理性,你必须沿着你理性上认为正确的方向前进,如果不这样,你就是一个不理性的人,没有意志力的人。作为一个组织,则需要坚定、稳定的领导核心。当然,这种情况有另外非常可怕的一面&mdash;&mdash;执迷不悟。

(树挂的厚度有四五厘米)
再向前走,路标较多,十来米远就有一个。翻过一道山梁后,看到了二爷海。阳坡上较暖和,石头上没有冰甲,心情更为放松。二爷海、三爷海、玉皇池相隔都不远。

快到玉皇池时竟然看到湖边的庙中有人。走过去看,是一个搞接待的小伙子。问可否在此吃饭,竟回答说生火不方便;问去南天门怎么走,他随手一指说这边;问有没有岔路,回答说没有;我说从大爷海出来时人家反复叮嘱在玉皇池要特别注意,不要走错了路,怎么会没有岔路呢?他说,那你不要走右边的路。还好,与人家说的一样。但糟糕的是,问路的时候我的脚已经站到右边的岔路上(如果不是看到玉皇池边上有人,我也不会拐到这条岔路上来)。这真是一个既无概念、又无责任心的糊涂蛋!!也许是吉人天象,我刚走了一百多米,听到有人招呼我&mdash;&mdash;原来对面左侧的路上来了三个人,他们大声地问我去哪儿?我说去南天门。他们马上说,我走错了路!吓了我一大跳!这是我到南天门之前,除了玉皇池的接待员之外,见到的唯一的一群人,如果再相差五分钟,他们就肯定不会看到我,那走到哪里就很难说了。
对面的三个人,一个游客、一个背工、一个向导。游客为重庆人,带着帐篷、防潮垫、睡袋等,他一边说南坡太难上了,一边说南天门好,可以住上一天,云海非常壮观。
发表于 2011-11-27 16:43:44 | 显示全部楼层
天牢之难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4月29日下)

(年纪轻轻,历尽风霜)
向前,开始进入大片近于原始状态的森林。说是森林,其实树木较稀疏,脚下是很厚的草垫。我感觉这里的草垫质量比甘南草原的草垫质量还要好。好几次看到野鸡,它们看到人虽然躲,但跑出十几米后,就停下来,静静地看着你。也许人在它们眼中,也像人眼中的它们一样&mdash;&mdash;新鲜而有些怪异。这种鸡叫松花鸡,叫声很尖。听说,还有一种叫雪鸡的野鸡,体型较大,叫声也大,但我只闻声,未见物。在草返青长起来以后,这里有成群的羚牛,个头比牛还大,也有单独的羚牛,很凶猛,会主动攻击人。山里人的办法是边走边吆喝,动物听见了就会远远走开。这样人就不会突然之间与大动物近距离相遇,发生冲突。
中午十二点多时到南天门,听老板讲离厚畛子还有四十多里,决定住下,明天再走。

(树挂)
听“南天门‘的老板岳天顺讲,几年前曾经有两个南开大学的老师来过这里。当时已经下午五点,老岳对他们说到有人的地方还有四十多里,天黑之前到不了了,现在住下来吧。两位大学教师说,你这样说完全是想挣我们的钱。老岳又说,你们不住也可以,你们顺着我指的路走。他们说,山里的人笨,走的路都绕远,我们不走你们的路,我们要走捷径!两个大学教师是沿着一条河走的。几个月后,几个南开的人到太白山来寻找他们,原来两个教师一直没回去。后来终于在山里找到了,两个人的尸体都已经让鸟啄得只剩下骨头。推想他们当时的情况是,两个人顺着河走,遇到了瀑布&mdash;&mdash;水可以无所顾忌地跳下去,但人却不可能。两个人顺着悬崖边巡视,发现一处长着灌木,但看不清下面的情况,他们抓住灌木条向下试探,落到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上。这块石头是一处绝地,再也无路可走,想上去,松手后树已经回去了。两个人就像进了“天牢‘一样,叫天天不应、叫地地不语,一定是在极度恐慌、无助中逐渐地接近死亡。
发表于 2011-11-28 00:32:44 | 显示全部楼层
遇到北大登山者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4月30日)

(这棵树被很多人照过,最近的样子和几年前竟没什么变化)
早晨九点多与老板娘一起下山,路很不好走。昨天在南天门吃饭,一碗清水煮挂面,用盐和酱油拌,要卖到八块钱;住大通铺,一晚上要三十元,觉得很贵。今天下山,反倒觉得很便宜!可以想象,一个背工背五十斤东西,走四十里这样的路上山难度有多大。昨天,看到向药王庙送东西的背工,他们早晨七点出发,晚上六点多才到南天门,觉得走得不快,今天看已经非常不容易了,有的人还背上鸡蛋,难度就更大。
下山途中看到有竹子,听老板娘介绍才知道此地有大熊猫,估计数量在四十只左右。另外还有金丝猴,好像金丝猴与大熊猫是同等级别的保护动物。可惜我都没有见到。

(森林草甸)
临到铁甲树入口几百米时看到两位个子不高的大号胖学生,带着全套的野外用品,雇有一个向导兼背工,要从南坡翻越太白山。才进山几百米就坐在路边,原因说是过河时弄湿了鞋。照他们这样,要是从太白山的南坡上北坡下,没半个月,也得有十多天。问他们从那里来的?答曰北京。他乡遇同乡,马上问北京哪里?“北京人‘很做作地随意说“北大!‘&mdash;&mdash;那感觉就像扔出一枚惊天的炸弹,同时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想惊着谁,完全是被迫如此。
他们的态度和回答没有唤起期待惊讶和羡慕,倒是让我有了相反的情绪。北大了不起吗?北大了不起,北大登山也了不起吗?北大登山了不起,你们两个登山也了不起吗?没有野外的经验、没有野外的体力、更谈不上野外精神,却来过野外生活,居然还能自信地感觉很牛。“北大‘如果出的都是此类学生,也算完了蛋。他们跟我和老板娘说,石头很滑,最好脱了鞋,涉水而过。

(三合宫瀑布)
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到达厚畛子镇,被老板娘介绍在一家“农家乐‘旅馆,吃住一天二十元,官价为二十八元。厚畛子镇虽为一乡中心,并且旅游业也是当地一项重要产业,但各方面还是相当不发达。手机无网络(好在有线电话比较普及),彩电还没有普及到每家都有,大多数的房子还是土房。
晚上,住宿地来了几个乡上主管旅游的头头儿听意见、出主意。厚畛子如果以太白山为大的背景,在气候、自然环境、地理位置上无疑具有很大的旅游潜在优势,但如何发挥出来是一个很复杂的市场课题,这里面有面对人群、功能定位、传播推广、操作级次等一整套问题。那几个头头儿向“农家乐‘的建议,还停留在搭棚子、摆石凳的层次上,对于当地旅游业的发展方向并没有整体的思路。
看到太白山的名字,以为和大诗人李白有关。后来看《三国演义》,见到有人建议诸葛亮翻越“太白岭‘进攻曹魏,似乎三国时代就有此名称,并且厚畛子的居民还能指指点点地说,哪里哪里在三国时期住过军队。太白山上多道教宫观,而“太白‘二字也是道家的常用词汇,也许太白山的命名和道家有关。
发表于 2011-11-28 04:27:14 | 显示全部楼层
山民经济、野外探险者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5月1日)

(太白山植物)
全天阴雨。此行的下一站是西安,考虑到“五一‘长假期间西安的游客可能人满为患,所以计划在厚畛子停留一周。
沿公路向外走两公里多,进一个山沟,一条小路与一条小河互相交错着伸向大山深处,两边山上的植被非常好,看到了形态各异的花草、彩色羽毛的山鸡、长着长尾巴翎儿的喜鹊,河水很清,有寸长小鱼。
从厚畛子向外的农村中,农民的收入很低。每人平均只有一亩多耕地,一年收一季庄稼,所以种地收入很微薄;除路边和院里的树木能出一些山货之外,其余就只剩下养猪、养鸡、放土蜂,以及到山上采一些药材等零星的收入了。采药必须在特定的季节山上才有,但国家是禁止的。农民的对抗方式是偷采&mdash;&mdash;像是打游击,带着帐篷、干粮进山,一去就是十几天。他们这种采药方式也许对环境的破坏很小。

晚上在旅馆中碰到两个咸阳人,其中一人已经五十出头,有一根用很多子弹壳做成的手杖,这是个有探险倾向的人。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步行者,每一次历险之后,下次的目标就是寻找更大的刺激,这是一个危险的正反馈循环。有次去潜山,在荒山之中看到一大片“蘑菇‘,当时只是觉得好看、好玩,就采了一支带回来,谁知道出来之后,当地的药农鉴定价值非常之高的灵芝。“咸阳人‘相关的地理、自然知识很丰富,每次出行之前准备都很充分,虽然装备并不专业,但绝对有野外运动的专业水准,加上标准的探险精神,这一点远过很多年轻的所谓户外运动爱好者、探险爱好者。
看到有很多人到厚畛子准备登太白山,大多数人带着睡袋、帐篷等一套用具,但精神面貌上并不全是专业的。
发表于 2011-11-28 08:21:44 | 显示全部楼层
直钩钓鱼?无鱼上钩又如何?!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5月2日上)

(黑龙潭瀑布,九十几米高,声传数里)
今日全晴,两个咸阳人出发去南天门爬太白山。自己将近九点的时候步行去“老县城‘。在快到十点的时候到了黑龙潭入口,遇到易容光(农家乐的男主人),他在这里值班,很热情地留下吃饭。去看了黑龙潭瀑布,据说有九十二米高,今天的天气很好,天空瓦蓝如洗,瀑布倾泻而下,声传数里,看上去非常壮丽。
中午一点多,继续向“老县城‘走。听人介绍途中有姜子牙的钓鱼台,因为走了一段抄近小路而错过。宝鸡也有钓鱼台,而且更为著名,已成名胜景观。传说姜子牙八十岁的时候还一事无成,在渭水边用直钩钓鱼,曰为愿者上钩。姜子牙如果是真的用直钩钓鱼,则无疑是明显地做秀了。最终的结果不错,钓到了周文王这条大鱼。
太白山北坡距大爷海四公里的地方有文公庙,传说是周文王的修炼之处。不管姜子牙是在宝鸡、还是在这里钓鱼,周文王与他离得都不算远。两处钓鱼台,一处放弃、一处错过,竟都未能一睹。
有人说姜子牙是一个大智者,胸有大才、大志,际会未到,沉得住气。此中滋味实难评说,如果姜子牙终生未遇“明主‘、没有遇到赏识他的人,终生无知音、没有一展才华呢?终老山林,能一直保持平静而自得其乐吗?或者虽遇“明主‘,但身老力竭,又当如何呢?
智与不智,完全是一种心态、一种境界,只在一念之间。
智者的眼中也许没有快乐与不快乐之分,他们已经超脱地“跳出三界外‘,人生诸事的意义都需要重新定义。

(前程似锦)
路上遇到一群(大约二十多人)郑州的大学生,各个都背着全套登山用具。与其中一人交谈,说是来太白山的老县城就已经两次,这一次要从四十里跑马梁方向登拔仙台,俨然一个当地通。对我没背行李,而且不打算登“将军岩‘、“跑马梁‘,颇有轻视之态。
我没有背行李,所以比他们走得快。谁知,走了一段时间后,听到后面汽车响,二十多人连人带行李全到了车上。当时的时间还早,天黑之前赶到“老县城‘没问题,即使赶不到,因为路很好走,走一段夜路不是也很好吗?他们该不会是来凑户外运动的热闹、却不能承受或不愿意承受户外运动的辛劳吧?
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,他们面对自己的全套野外装备时会发现,这些都成了纯粹的行头,并没有一次发挥真正的作用。

沿途景色清新优美,蓝天、白云、青山、晶亮的小河,墨绿、黄绿、暗红等各种颜色的树,人走在其中就连心情充满了靓丽的颜色,身体好像那山、那水、那云、那树、那阳光一样干净透明。
发表于 2011-11-28 12:16:14 | 显示全部楼层
老县城、追往事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5月2日下)

(老县城城门遗址)
老县城坐落在四面山岭围成的一片平原中,恰如“盆地‘的标准实物演示。老县城的面积,最少是北京宛平城的两倍大。真正的历史遗迹其实只剩下了残破的城墙和几块石碑。据说在明清鼎盛时期曾达到两万多人口,可后来最少的时候只剩下三户,这中间的转折点在清末。当时,相临两县的县太爷因公在此会晤,遭到土匪的袭击,双双毙命。时逢乱世,当局无力查处,盗匪愈猖,居民各个胆寒,纷纷迁走。老县城地理环境的势态很像古代军事上的“悬军孤进‘,一旦遭逢乱世,就会成为土匪攻击的活靶子。

(文庙遗址)
由于特殊的原因,老县城的建筑在几十年间保留非常完整,但在文革中迅速被损坏,其劫难之大,远过土匪所能为。现在的老县城里插着很多木牌,上面分别写着监狱、兵营、马王庙等字,但在实物上多则留下一个墙基,少则片瓦不存。遗迹以“文庙‘最多,有石碑多处,都为清朝中叶以后。其中一块上面的日期为“道光十八年‘,距现在已经一个半世纪。文庙中有一石碑,上书“景阳‘两个大字,不知为何意;还有一块黑色的大石碑,上面刻有“三龙戏珠‘图案,十分特殊,制作的时候当是别有用心,可惜今天已不可解。如今,县城中又已经有居民一百多户,城外有一所白色两层小楼的希望小学,为当地最为体面的建筑。
当年土匪袭杀县令,必猖獗一时,大哥、龙头之类必更加威风凛凛、令人生畏。但其人为谁,现在已无人知晓,只留下一段遥远的故事供人谈说。

(希望小学)
在老县城停留了一个多小时后返回,到易容光值班的地方时天已经大黑,没有停留,九点半到达厚畛子。这一路虽然是漆黑之夜、深山之中、孤身一人,但前方目标明确、路面较宽,所以走起来较轻松。
发表于 2011-11-28 16:10:44 | 显示全部楼层
青春,美得让人心痒、让人心里一阵阵发紧!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5月3日)

(站在黄河-长江的分水岭上)
今天未出去。上午洗衣服,下午睡了半天觉。
晚上“农家乐‘来了五个西安人、三男二女。他们基本属于典型的赶节日外出休闲的人,对于爬山、野外运动没有兴趣。此类人到任何地方往往都觉得了无意趣,对旅游给予自身的印象可能也不深刻,相反对任何消费项目的价格都格外敏感,对于任何支出都本能地去砍价。他们完全把旅游当作生活中的买菜来处理。不同的是,他们对菜的行情、品质是了解的,但对旅游休闲是不了解的。他们的外出去风景名胜,出于盲从的成分更大一些,这也许也算现代社会对人的异化的表现之一&mdash;&mdash;他们所有的行为都“消费化‘了。

(老县城中的牌匾)
五人当中有一个是“老三届‘,是西安首批“上山下乡‘的“知识青年‘。他很自豪地讲到,他们下乡两个月后,毛主席才发表“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,广阔天地大有作为‘的指示。言外之意,似乎自己启天下之先河,见识高远远高同代。其实,在这件事上首先他没有任何先见之明;其次,上山下乡运动本身并没有什么历史进步意义,不过这些都不影响他对那段经历津津乐道&mdash;&mdash;青春就是如此美好,只因为她是青春。
“老三届‘谈到了很多当年的事情,例如从什么地方去周至县城,要步行三天,规定每天必须走九十里;上山下乡去东北,干活儿的时候要随身带刀,因为随时可能遇到熊和有碗口粗的蟒蛇;休息日,每个人都用脸盆装面条吃,就像喂猪一样;自己背了两袋五十斤的面粉上山,失足滚到山下;年轻的时候去应征参军,军装都穿在身上了,又被公社领导的子女顶替掉;后来参加工作,在西安至上海的列车餐车上做列车员;在企业里做宣传干事,工会组织恢复后在工会工作。他对上山下乡那段生活的描述充满了生动的细节,相反对工作之后,距离比较近的生活却是一笔代过。青春,不管它是什么样的,在一个人的一生中都是印象最深刻的一段,总多少有一些美化的成分,也许人在那个时期具有最强的人生感受能力。对青春生活的美化,我以为很大程度上是对青春自身的美化,是对蓬勃的青春生命力的美化,这种美化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之一。生活在主观角度是需要、经历和体验的综合体,一个人的一生在旁人看来可能平淡无奇,而在当事人却必定充满着刻骨铭心的体验。

“老三届‘还提起七三年的一件事(牵扯到当代史的敏感点,从略)。听起来,很像几百年前,民族冲突、民族战争中的屠城。这是对文明的讽刺,是比“9&middot;11‘事件还要强烈的对文明的讽刺。社会的发展、文明的进步大概不会让此类悲剧重现。
发表于 2011-11-28 20:05:14 | 显示全部楼层
旅游承包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5月4日)

(老县城中的三龙戏珠碑)
阴雨。今天是五四青年节。
准备再去一趟“铁甲树‘,但雨一直没断,没能走到,半路而回。
晚上,易容光回来,闲谈到十点多,委托我给他写个小广告,印在名片的背面。几十个字、纯文案,写好是有难度的。
老岳也从山上下来了,邀我晚上去喝酒,未去。
向老岳打听,“大爷海‘每年的承包费用为一万三千元,还是很划算的。“大爷海‘的年毛收入在十万元左右,成本在三万元以内。老岳还说他的兄弟承包了“药王庙‘。“药王庙‘“五一‘期间的收入为五百元,年经营成本大约在四五千元左右,如此算很可能会亏本。这类旅游接待站的经营,位置是成功的关键,另外善于经营可使效益加强。按老岳的说法,他兄弟是一个做什么事都没有计划、没有长性的人。如此看,他兄弟在做成这件事的两方面似乎都没有优势。
发表于 2011-11-29 03:54:14 | 显示全部楼层
未到西安、先见西安人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5月5日)

(太白云雾)
太白山的游客以西安人最多,其次为咸阳。厚畛子即使撇开登太白山不谈,也确实是西安人假日休闲避暑的方便所在。当地人见到我,一般首先说:“西安的吧?‘由此可见来这里的西安人之多。我以为规划太白山的旅游发展思路,这里应该是出发点之一。
与西安来的游客谈话,他们一般先问“哪个单位的?‘而在北京,遇到不认识的人,相关的问题是“干什么呢?‘这反映出两地居民生活形态和生活观念上的不同;还几次被西安人问到有多长工龄,在北京相对应的问题是干这行多长时间了。这也同样反映出上述问题。

(老县城遗址之一)
到西安准备看城墙、大雁塔和陕西博物馆,有时间转一下城区。华清池、兵马俑不想看了,虽然名气很大,但兴趣不大,在西安停留一两天之后去华山。半坡遗址看时间吧。

全天阴雨。厚畛子无手机信号,用座机给家里打电话,姐姐对几天没有我的消息很着急。
发表于 2011-11-29 07:48:45 | 显示全部楼层
恶劣的西安大巴与不错的城墙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5月6日)

(城墙一角、自由市场一角&mdash;&mdash;没有旅游痕迹的一角)
天气转好,多云。
上午将近九点种坐上去周至的中巴,车上人很多,没有下脚的地方。途中几次看到因雨造成的山体滚石,还有一处山体滑坡,清理时动用了铲车,堵车半个多小时。这条路为一零八国道,由此可以想象进藏的难度,听说,川藏公路有时堵车达十几天,如此看是极有可能&mdash;&mdash;这对于没有准备、没有经验的人简直是灾难。

中午一点钟,车到周至县。在路边小摊上修鞋,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老年妇女在垃圾箱里无目的地翻拣,还用一个泡沫方便面碗舀喝路边水洼中的雨水。我对修鞋的师傅说,家里要是有个这样的人,压力也够大的。修鞋人冷冷地说:精神病,不认识,谁知道谁家的。

下午三点钟坐上去西安的大巴,我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位置。西安为千年古都,司机素质却不高。本来大巴过道上都站满了人,还在中途并非车站的地方停车,司机下车与人抽烟聊天达十几分钟。问为什么在这里停车,答曰在等人。可是十几分钟过去,并没有上来一个人,司机未作任何解释,上车走人。
司机开车极为野蛮,能超就超,能钻则钻,很有些像香港电影中的标车青年。有一次,大巴逆行超车,与一辆对面开来的黑色桑塔纳差点相撞,两车头相差两米的时候才停下来。两人互不相让,比赛静坐功夫,竟对峙四五分钟之久,造成逆行方向的大串堵车。
大巴的车窗边挂着一本月历,设计感较强,上面有几句人生意义之类的话。看着好像有意思,其实却莫名其妙。西安市中看到有几处广告公司的招牌,有的还写着“&times;&times;美术广告公司‘的字样,他们对广告的理解还停留在“美术‘阶段。这样的称谓会吸引一些客户,但也肯定会让一些客户望而退步。他们的状态倒是与那个月历很相称。
所有人都以自己的理解去看待世界,当某些部分不可解时便会缉出模糊处理。所有的人在本质上都会认为自己对很多事很清楚、很明白,但其实那可能是一种处于懵懂状态。更为可悲的是,我们似乎没有理由认为自己不是其中之一。

过周至后,沿途都为平原,大片的麦田,麦子已经吐穗,一望无际,景致与家里很相似。
下午六点多钟时车到西安市长途汽车站。西安与北京一样,有很多个长途汽车站,分别有发往不同方向的车,这可能也是城市规模比较大的一个标志。
找了半天,才买到一张西安市的地图,确定自己的位置之后,向东走去看城墙。

现在西安城墙的格局为明代方式,方方正正的。重建的比例估计不会太小,因为在明末的农民战争中,西安的明代城墙应该遭到很大毁坏。
城市最初是人口聚集、进行交换交易的地方,如此应该越开放越方便越好,但是在战争冲突不断的古代,就只能牺牲部分方便换取安全&mdash;&mdash;建造城墙。好像全世界农业文明所采取的办法大体都是这样,这其中最为极端的表现就是建造万里长城。现代城市已经完全不需要城墙,这倒不是城市已经没有被攻击的问题,而是现代战争的进攻手段,已经使城墙这种防守形式完全失效。从这个意义上讲,城墙已经完全成了失去原初功用的遗迹,就像在现代化农业背景下,保留一架播种用的“耧‘。听人讲,西安人整天对着城墙发愁。城墙立在那儿,给现代交通带来极大的不方便,可是又不能动、不敢动。对这个问题我看要重新审视西安作为一个城市的定位。在更大的地域范围和更广阔的历史跨度下,考量西安到底有没有必要定位在故都旅游城市,充分衡量这其中的利弊得失。如果弊端太多太大,保留形式以及西安整体城市规划格局都要重新考虑。
发表于 2011-11-29 11:43:15 | 显示全部楼层
古典而现代的大雁塔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5月7日)

(西安街头)
天气完全转晴,上午十点到大慈恩寺、大雁塔。
慈恩寺原为是唐高宗李治为彰显他母亲的“后妃之德‘而建,后来著名的玄奘法师,也就是《西游记》中唐僧的原形来此做主持并译经。
慈恩寺入口处的简介上讲玄奘在此创立佛教慈恩宗;而在大雁塔后面的大殿中所列玄奘传承表中,所写为法相宗;门票背面印的为玄奘法师创立佛教唯识宗。三处三种讲法,不知何者为确。寺中僧人上百,佛教信徒如织,不知道为什么对这样的细节无人注意,应该不是另有故事吧。
慈恩寺中游人很多,而且外国人起码有百分之二三十。对在中国文化环境中长大、略有佛教知识的国人而言,如果不是信士,寺庙看多了之后,会有大同小异之感,游玩、观赏的兴趣会越来越小。由此推想,外国人中很多对佛教知之更少,这样眼中全是大致相同的佛像和建筑,不知道他们靠什么刺激维持自己的游兴。反正如果让我去看十几个、甚至更多的天主教教堂,到后来肯定会兴趣全无。

(慈恩寺的塔林)
慈恩寺的建筑式样是古代的,而材料、工艺、面貌全是崭新的、现代的&mdash;&mdash;全无古物之象,有些像现代刚兴建的仿古建筑,更像用现代不锈钢去复制一件原始社会的石器。
不过细想,对上面的现象并不应该有奇怪之感。谁也没有规定寺院必须古气横陈,实际上,完全保持历史上的面貌既不可能、也无必要。历史上的寺院也是随着时代的变迁,而在各方面不断留下时代的痕迹。不用考证,清代的寺庙肯定和唐代的不一样;那为什么现在的寺庙要和明清时期的一样呢?现代的僧人不是带手表、看彩电、放磁带CD诵经吗?如同任何事物都不可能脱离它的历史一样,任何事物同样不可能脱离它的环境。
史学界有句名言: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。此话可以转化扩大到其它的领域,一栋建筑必定在某些方面、某种程度上映射出时代的影子&mdash;&mdash;这种反映的一种特殊表现是刻意脱离时代。
发表于 2011-11-29 15:37:45 | 显示全部楼层
千年巡礼;礼不下庶人、刑不上大夫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5月7日)

(凝神观看)
下午一点四十分到陕西省历史博物馆,从原始社会开始依次看下去。
早期的旧石器社会陈列出一些粗糙的石器,在一般人的眼中,它们与普通的石头没有区别。在现代人的眼中这些石器也许和“文明‘二字扯不上任何关系。原始人就是用这样的工具和手段,掀开了人类文明的进化史。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站在原始社会的石器展柜之前凝神观看,选了一个角度拍了下来。(可惜技术不佳,洗出来之后效果不好)
原始社会后期出现了较精细的石器和陶器,它们都有实际的用途,如工具、盛食器、盛水器,从工业设计的角度看他们的设计似乎不太理想。不过也许不是,因为我们并不知道原始人的使用特点和使用环境。
在奴隶社会的展品中则出现了:
l  兵器&mdash;&mdash;人们开始制造专门的工具用于互相之间的争斗,而早期的兵器功能可能是由生产工具的借用完成。不同人以及不同人群之间普遍争斗的出现,也标志着人类脱离群居动物的而形成“社会‘。并且这种争斗以及争斗内容和形式的变化,一直伴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。
l  礼器&mdash;&mdash;没有实际用途而被隆重使用的器具,人们开始构筑“生存‘之上的“生活‘。礼器大概是最早的人类社会衍生事务的具体形象象征之一。人类社会衍生物的出现,标志着人类社会在进化上又迈出了一大步。
l  装饰品&mdash;&mdash;人们开始有美的观念,并且采取了行动,美感的出现,在早期的人类社会中标志着人们在自然面前开始有了自信和悠闲。

(幻方,河图洛书的升级版,古老的高等数学)
周代的礼制竟然为“礼不下庶人,刑不上大夫‘,我以为这种现象是社会中一个人群对另一个人群存在十足的优越性(主要是精神上的)、并在社会生活中表现明显的结果。如果一个群体感觉在精神上明显优越于其他群体,就会导致他们与其他群体交流的愿望大大降低,并视其为异类。
我记得在刚刚毕业工作时有一次心血来潮,想办理一个北京图书馆的图书证,去了一趟之后发现根本不可能。现在回忆,当时具有办证资格的只有两种人:有大学本科以上的学历以及国家司局级以上干部。非此两种人,想都不用想。令人感到震惊的是中国八亿农民中(农村的县乡干部当然不能算是农民),竟没有一个人具有办理国家图书馆图书证的资格&mdash;&mdash;此之谓“证不发农民‘,这他妈是国家图书馆吗?现代社会中,城市市民对乡村农民的态度中就有“礼不下庶人‘的痕迹。中国法律早就规定企业要给每一位员工办理社会保险,北京这几年也是管得越来越紧,但我知道北京的上百万农民、农民工肯定不在考虑范围。此之谓“保障不保民工‘。
让人感到进步的是,现在没人敢打出“礼不下庶人‘的旗号,更无人敢倡导“刑不上大夫‘。

(不管有多少不如意,我们的社会必定在进步。发这个帖子的时候,我知道国家图书馆的一般借阅证已经没有什么身份限制;十一的时候回老家,老爹&mdash;&mdash;一个纯粹的农民,也已经可以从村里每月领取二百元的养老金了。)
发表于 2011-11-29 19:32:15 | 显示全部楼层
古今的伪币制造;西安车站是非多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5月7日)

(虎符,秦)
亲眼看到虎符,制作非常精良。在当时的工艺条件下,如果不对照原物,复制的可能性为没有。用一件无法复制或很难复制的物品作为重要的凭证和信物,这在今天仍然是解决同类问题的通行思路。经常有游客对着古代的宝印、货币说,怎么当时人不自己多复制一些&mdash;&mdash;岂能复制得出!你现在复制美圆、人民币看看,第一难度极大,第二有人管,此理自古皆然。

陕西省博物馆存包处的管理员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太太。老太太很具历史博物馆一样的性格,存包时,声称我的包太大太重搬不动,如果要存必须买票后,检票进门绕到里面自己搬到行李架上。这是典型的国有服务企业才有的态度,老太太在生活中可能也是烦闷多、快乐少,抱怨多、赞美少,想想一天天的老这样扯皮、赌气也真够不容易&mdash;&mdash;环境对人的异化。

听人介绍和看书,都提到西安火车站附近是非多。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
下午去西安火车站看车次,在车站附近的人行道上被小痞子故意冲撞,后见态度强硬、不太好惹,又说闹着玩的。车站为一地的门面,了解一个城市,火车站是一个极好的切入点。由此角度,也许能对西安的总体状况略见一斑。旅游城市的建设,绝不是简单的旅游资源的利用与开发。

下午六点四十分到西安东客运站乘车,两个小时后到华山脚下。
住在旅馆中,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有人敲门,问要不要去登山。他们都是为看日出而去,如果日出在早晨五点,那么有八小时就足够登到观日峰了。
发表于 2011-11-29 23:26:45 | 显示全部楼层
山野如闹市、道观飘情歌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5月8日)

(山上小店)
早晨九点多开始登华山。
华山有“自古华山一条路‘之说,但现在有索道直通北峰,登山之艰辛可去大半。科技的进步,再一次造成自然审美价值的下降。
在未去华山之前,接触的有关华山的信息都为险峻,今日一见,竟有些失望。山势虽险,但登起来绝对平平稳稳,作为旅游开发完善的景区大概也只能这样了。同样的坡度如果是湿滑的泥路或者根本没路,感觉也许会大有不同。此行看自己在登山方面,已经有了一些职业倾向。
山野如同闹市,现代完全商业化的旅游业造就了千古未有的局面。登名山,现代人与古代人已经内容大大地改变了。商业消费逐渐地替代了人对自然的体验,替代了人在自然面前的自我体验,代替了怀着虔诚、敬畏之心的探访之旅。

(老君试凿处)
华山为道教名山,山脚下有玉泉院,供奉的塑像为“全真教华山派祖师郝真君‘,应当是全真七子中的郝大通。
华山之上道观很多,而且里面都住有道士。不知道为什么,觉得观中的道人很多俗气满面,有的道人还吸烟,在玉泉院中看到一个中年道姑在“大规模‘地和身边的一位妇女,大姑小姨马老板式地拉家常。在我的印象中,似乎和尚此类人物很少。还有两处道观,竟然用高音喇叭放着情情爱爱的流行歌曲,这些情绪都不应该是传统道家所提倡的吧,准确地说是绝对反对的。道教在民间的基础,现在比之佛教似乎要浅很多。
发表于 2011-11-30 03:21:15 | 显示全部楼层
诸葛亮第二与诸葛亮模式、诸葛亮心态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5月9日)

(王猛台.华山)
与华山有关历史名人,除了郝大通之外,我知道的还有陈抟和王猛。陈抟为道家人物,在内丹修炼上都有独到之处,好像在《水浒传》的第一回出现过。
王猛可谓是中国历史上的诸葛亮第二,虽然他在民间远没有诸葛亮的知名度,远没有诸葛亮受尊崇。王猛早年曾隐居于华山,后来又曾经屯兵于此,可说与华山有缘。
历史的巧合往往让人感到震惊,王猛与诸葛亮有很多相同之处:他们都是书生出身;同样处于乱世;早年同样过着隐居生活;同样通过一席谈话得到一方诸侯的赏识;同样辅佐其主成就一代霸主之业;同样身死之后,其事业便开始走下坡路。诸葛亮、王猛的隐居于陇亩、崛起于庙堂,让很多读书人,更准确地说是自以为眼力、心智超常的人,看到了一种希望、一种经典模式,使其中的很大一部分终生不悟、终生梦想,一些虚妄的念头相伴一生。
理想乃至梦想是人生的太阳,没有它人生必定黯淡无光,但是幻想乃至妄想呢?一位妄想者相比于一位万念俱灰者,谁更可取呢?理想、梦想、幻想、玄想、妄想、痴想,又有哪个当局者能够辩得清楚呢?

(苍苍华山)
在华山北峰立有“华山解放纪念碑‘,记载了四九年解放军攻占华山时的情况,电影《智取华山》就是取材于这件事。当时华山有国民党守军四百多人,占有有利地势;而在华山之战的决定性战斗中,解放军的参战人员只有八人&mdash;&mdash;这是一场典型的奇袭。更奇之处是奇袭之前,解放军并没有明确的作战计划。逃上华山的国民党军队,是典型的“负隅顽抗‘,大势已去,一座孤山能守几时?他们的方式完全不是打游击,说是走投无路、狗急跳墙更准确些。
奇袭在军事理论上只能是战术性的,因为大规模的、带有战略性的军事行动很难隐瞒,尤其是在侦察手段十分先进的现代军事情况下。假如解放军当时的参战人员不是八人,而是八十人,战斗将很可能失败。奇袭战的另一个特点为战机稍纵即逝,当时八名解放军战士是执行侦察任务,由向导带领爬上山峰,发现战机可用之后,马上投入战斗,获得了辉煌的成功。如果不是当机立断,攻占华山还会费很多周折。
发表于 2011-11-30 07:15:45 | 显示全部楼层
下华山、去黄陵&mdash;&mdash;西行琐记(5月9日)

(连心锁、华山)
今天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欧洲战场胜利纪念日。
早晨四点多起来,天还是阴的,而且雾很大。在朝阳峰上站了很长时间,结果只在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里,看到太阳的一小边儿。自己已经连续几次看日出日落而不得。
六点半钟开始下山,与一个月前去峨嵋山相比,自己对体力有了更多的信心,将近一个半月,体质有了明显的变化,体重减少二十斤左右,腰围缩小了近十厘米&mdash;&mdash;皮带连轧了两次眼儿还觉得有些松。虽然背着几十斤重的行李,但绝对没有像很多学生一样累得“变了形‘连路都不会走了。
中午十一点到山下。
昨天,去华山南峰的长空栈道,觉得没把握,卸下了背包,这还是第一次因为路段难度大而放下行李。长空栈道尽头的上方,在绝壁上刻有很大的“全真岩‘三个字,不知道如何刻上去的,据说为华山十谜之一。长空栈道确为奇绝工程,是元代两代道人用几十年的时间开凿出来&mdash;&mdash;信仰、宗教能够驱使人去完成艰巨的工作,但是放到更大的历史背景下考察,会发现信仰常常是盲目的。信仰本身就包括着放弃思考、放弃判断权力的因素,本身包含着巨大的非理性因素。这华山还有一险为“鹞子翻身‘,昨天只是一见,因为天太晚了,未能一爬,但估计应当能够应付自如。

(华山石刻)
今天又碰到旅游地区常见的情景之一。出玉泉院后走在街上,街两边的饭馆老板们纷纷招呼“吃点饭吧‘。自己确实是还未吃饭,但一来嫌门口的饭贵,二来我看质量也不好。不好直说,只是含混地说不吃。岂知一路往前走,接二连三地所有的小摊都这样问&mdash;&mdash;不管你是不是刚说过不吃饭。走到后来,想吃饭倒不好意思坐下来。因为这样就等于证明给大家看,自己刚才在说谎。更糟的是,一个小伙子问我吃不吃饭?我说不吃。又问去哪儿,我说回西安。他说他哥的中巴就停在路口,马上发车,要用摩托车将我带过去。我说不必要,没想到他竟然一路开着摩托车跟着我,就像牧民一定要将放牧的牛羊圈进圈里一样执著。这样我就更没法去吃饭,一食饭,也就等于“食‘了“言‘。
走到路口,果然有辆上了一半人的中巴。如果坐上去,这顿饭就肯定两个小时以后到西安之后再说。想到这些,只好说反正车还要等人,不如我先吃点儿饭。小伙子和售票员要先将我的包放到车上,这当然不妥。两个人马上说车立刻就开,并说当地的饭贵还不卫生,“你看那些东西多脏,你就吃这些东西吗?‘这话听着有些刺耳。我说,车走尽管走,我可以坐下一趟。两个人立刻大摆当地人的“老腔‘,话带讥讽,结果大家不欢而散。当地人的优势,有可能变成自己说话不顾别人感受的劣势。

下午回到西安东站后,马上坐上去黄陵的车,下午五点车到黄陵县。

晚上同住的有个上海人,明天也要去看黄帝陵,还打算去陕北和延安,并说没有去延安,就等于没有来陕西。的确,大概只有陕北延安一带才称得上真正的黄土高原。
发表于 2011-11-30 11:10:15 | 显示全部楼层
海纳百川的胸襟,今在否?&mdash;&mdash;5月10日

(轩辕庙)
今天上午到轩辕庙,这里感觉很好。庙前有很大的广场,整体上恢弘大器、祥和光明。看黄帝像,感觉他一定是一个温和宽容的人。庙内还有两块最近立的碑,一为香港回归纪念,一为澳门回归纪念。华人统一,告慰先人,有陆游“王师北定中原日,家祭无忘告乃翁‘的味道。
从历史上看,黄帝所统一的氏族及其后人,应当只是现今中华民族(即使只是汉族)的一部分。历史上,光汉族与其他民族的大融合就有多次。现在考证出,建立周王朝的西歧、建立唐王朝的唐李都不是中原的汉人,隋朝的杨姓家族、明代农民领袖李自成也有外族血统,更不用说元代的蒙古和清代的满族。但这些,不妨碍大家认黄帝为祖。汉民族以及中华民族在历史上曾经非常开明,对异族采取吸纳百川的态度,只是到了明清,变得越来越固步自封。
轩辕庙入口左侧有黄帝手植柏树,据植物学家考证已经有五千年树龄,现在还枝盛叶茂,为一奇观。

(黄帝手植柏,树龄5000年以上)
“人文初祖‘殿前有“挂甲柏‘,传说汉武帝西征归来,挂甲于此,现在书上尚有挂甲的痕迹。每年清明前后,此树能渗出大量树液,状如泪珠。对此,虽然科学家已经给出科学的解释,但植物内部机理的特殊变化焉知没有更为玄妙的原因。特殊的事出在特殊的地方、特殊时总有玄而又玄的感觉。
发表于 2011-11-30 15:04:45 | 显示全部楼层
皇家也享受不了的好风水&mdash;&mdash;5月10日

(老蒋的题字)
下午从轩辕庙步行去黄帝陵,公路沿途有路标指引。公路边有伸到树林深处的小路,因为想走捷径而走了上去,没想到竟然步行两个多小时,逆时针绕墓一周而未入其内,也许是对黄帝对我不上香、不行礼的惩罚。事后看,黄帝陵与公路的关系为一个“旦‘字形,自己旁外生枝,当然不得其门。
黄帝陵购票入门后的景致很简单,有传说汉武帝所建的“汉武仙台‘、黄帝陵碑亭、碑前拜台及陵冢。当地人及旅游小册子上介绍说,黄帝陵的山水格局极符合中国古代的风水理论,谓贵不可言,是皇家也享受不了的好风水。有人据此推断中国的“风水文化‘在五千年前就已经产生。我看未必,风水现象如果真的存在,那也应当和信不信没关系,不能说只有虔诚地相信才灵验。“中国风水学‘如果有效,应该以实例为证,而不应该去乱拉名人,说什么他们也信奉也遵守。

(黄陵民居,窑洞和平房的结合体)
黄帝陵中多有柏树,陵后有酷似龙角的柏树两株,造型奇特、上面不生树叶,据说是枯而不死,是为奇异。
黄帝在轩辕庙中被尊为“人文初祖‘,小册子上介绍黄帝的主要历史功绩为战胜蚩尤、统一中原各部落、建立了中华民族的前身、创立文字、始制衣冠、建造舟船、养蚕训兽、定算数、制音律、创医学、发明指南车、推阴阳五行,以黄帝时代为分界,中华民族结束了蛮荒浑浊进入初级文明阶段。这些功绩,有的在传说中记在别人的名下,有的明显是千百年的进化积累所至。在这里黄帝成了军事家、政治家、科学家、发明家集一身的人物。但在黄帝陵、轩辕庙中,黄帝基本上还是被当作人而不是神看待。工作人员在游人参拜的过程中提醒大家:这里是拜祭祖先,完全不同于在一般寺庙中去上香拜佛,请注意程序、形式。
人的形象,使黄帝让人觉得更加可亲可近。

下午三点钟到黄陵汽车站,未赶上去宜川的班车,只得坐车先去茶坊。
车到洛川,正值大批成人高考的学生去黄陵考试,司机想让乘客换车,他回去跑黄陵。与乘客商量半个小时,未果。
车在路上开的很慢,到茶房后,车站人员说已经没有车去宜川,只能明天早晨再走。
晚上住在一家叫“红磨房‘的小旅馆,窗外即为公路,过车如在耳边。
发表于 2011-11-30 18:59:15 | 显示全部楼层
地当地、天当天,露宿黄河边&mdash;&mdash;5月11日

(露宿黄河边)
早晨七点半从茶坊汽车站坐去宜川的长途车,车在茶坊街里转了两圈儿,只拉到三四个人,而且都是短途。司机嫌人少,把车停在车站,后来又停在路口。这样一直停到九点半,同车另外的几个人实在等不下去,下了车。九点三十五的时候来了一辆延安到宜川的车,找司机退了票换车。到宜川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。下午两点再坐去高柏的车,将近四点时,车到“壶口‘,给了司机二十元钱,这样没买票就直接把我带进了景区。

壶口之水与九寨沟之水,风格截然不同。九寨沟的水表现出了纯净、流畅、通透的一面,而壶口之水则表现出了刚猛、浩瀚、暴烈的一面。一让人静,一让人动。
看水,此二处不可或缺。

晚上,露宿在黄河岸边。
今天的天气极晴,满天星斗,熠熠闪光。夜空纯净、完整、广漠、深邃。看到一颗颗人造卫星在星海中穿行,想到小的时候总担心人造卫星在穿行的过程中会撞到其他的星星,不时还有流星划过&mdash;&mdash;小时候叫贼星。自己最少十五年没有专注地看过卫星和流星了,也有很多年没有这样长时间地注视星空了。
睡觉的地方离黄河只有两三米远,“哗哗‘的流水声使人觉得就像躺在摇曳的小船之上。
发表于 2011-11-30 22:53:46 | 显示全部楼层
壶口与汉奸&mdash;&mdash;5月11日

(壶口下游)
车将到壶口铁桥时,远远地看到了黄河。很有些失望。黄河在我的想象中是一条极为壮观的大河。“黄河之水天上来‘、“黄河远上白云间‘、“九曲黄河归大海‘......所有与黄河联系在一起的描述都是气势宏大的,眼前这条河就是黄河吗?哪里有大河之象?说它是一条小泥沟都不过分!
到壶口瀑布附近之后,我再也没有上面的观念。
旅游手册中介绍,夏季多水时期黄河在壶口上游有五百米宽,到壶口之后骤然收缩到不到五十米,形成落差二十多米的瀑布。现在是枯水季节,上游的水面也就不到百米宽,但纵然如此,黄河终究是黄河,在壶口充分表现出了它的大河本色,表现出了万军齐吼、海啸山崩般的气势。巨大的水流冲击使两岸水雾升腾,在水雾中可以看到清晰的彩虹。

(黄河河床)
这里所有的游人都是激动亢奋的,有的面对河水赞叹不已,有的大跳大叫,有的在凝神遐想......。在这里没有窃窃私语,一切的对话都要喊,对方才能听到,有的人干脆用手势代替了语言。很多留影的人不约而同地摆出了手脚撑开的“大‘字姿势,似乎只有这样的体态才与景物相匹配。谁要是在一件精细的工艺品,比如说青花瓷或刺绣面前表现得这样,一定让人感觉滑稽得不可思议。
如果说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,那么每一个中华民族的后人在壶口面前都会感到自豪。中国人、尤其是汉人,历来多出叛徒汉奸,不知道“叛徒汉奸‘们是否来过黄河壶口。如果事先来过,不知道他们如何面对记忆中那海啸山崩般气势的奇景;如果事先没来过,变节之后再来这里,此中情绪也许将更为复杂。
发表于 2011-12-1 02:48:16 | 显示全部楼层
现代术士与曾经的海内首富&mdash;&mdash;5月12日

(华山上的树)
今天是母亲节。
早晨步行过黄河大桥到山西这边。山西壶口虽为旅游景点,但交通仍很不方便,每天只有一对吉县、宜川之间的对开班车,这大概与吉县及壶口附近没有其它旅游项目有关。
小镇上有拉活儿的黑车,吉普和面的开口就要一百、八十。看地图,黄河大桥到吉县为四十五公里,这是一个没有诚意的价格,或者说是一个暴利的黑价。
对开的班车都是十点左右到黄河大桥。上路之后,发现黄河大桥到吉县之间多为盘山公路,转弯之多为此次出行所见公路中之最。盘山公路是一种会让徒步旅行者气馁的路线,你会发现自己辛苦前行一两个小时后,所实现的直线位移只有几百米。

在去吉县途中,长途车上来一个提小皮夹包的中年男子,坐在我旁边。中年男子的打扮是那种典型的“小城镇绅士‘&mdash;&mdash;没有什么型的西服,但很干净,头发梳得整整齐齐,上面好像抹了很多油。男子坐定之后,拉开了小皮夹包,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五六本书,书页都已经翻看得发黄发黑。男子检视了一遍后抽出一本看了起来。这几本书都是关于算命、手相、风水之类的术数书。在中国爱好此类玄学者大有人在,他们又基本可以分成两大类。一类为炼丹求道者,与一般的气功爱好者不同,他们所追求的目标不是简单的强身去病;一类为术数爱好者,其下之者为相面、风水,上之者为周易、奇门,当然也有很多人两者兼顾。总体上看,这些人属于社会的边缘群体,他们有以下几点特征:
一、他们一般都自认为智力很高;
二、在现实生活中,以世俗的标准看,一般不是很得意;
三、他们需要用自己的方式,让别人觉得自己与众不同,很多人是典型的“捷径型思维‘者,万事都要找近道,这样就难免有时坠入幻想与虚妄;
四、他们在社会实践方面基本属于想多做少的人。

(夸父是幸福的,他有个太阳去追赶)
车到吉县时已经中午十一点,坐十二点发车经襄汾到临汾的车。在吉县到台头之间看到许多很有特色的民居,蓝砖房、瓦顶、刻花装饰的屋脊,猛一看,大有明清之风,可惜没拍下来。晋商在明清时期遍布全国,山西在数百年间为“海内首富‘,感觉像现在的江浙,但比现在江浙商人的影响、成就都要大得多。著名的山西票号,据说鼎盛时期他们的汇票在可以在日本、欧洲等地实现同存通兑。此种建筑特色,也许是“盛世遗风‘。
车过台头之后,感觉所有的景物上都蒙了一层煤面。山西有“煤海‘之称,这里大概有很多煤矿吧。

在桥头等车时想吃一点儿饭。因为时间只有半个小时,叫老板尽量做方便的东西。几分钟后,端上来的竟是一碗炒馒头丁。身为北方人,整天吃面食,但炒馒头还是首次看到、首次听说。还好,味道不错。车道临汾时在汽车站边上的小摊吃了一碗面,与北京不同,这里的面煮出来之后,需要再与菜一起炒一下。
临汾市区比想象中的要大,但外围地区市容不整洁,尘土飞扬,大概与这里正在大面积拆迁有关系。去临汾火车站售票室,下午五点五十有到宜昌的火车,路经济源,但看地图,济源与洛阳之间的公路并不好走,买晚上经侯马、华山去洛阳的一三三一次的车票。
自己华山&mdash;&mdash;西安&mdash;&mdash;黄陵&mdash;&mdash;茶坊&mdash;&mdash;宜川&mdash;&mdash;壶口&mdash;&mdash;吉县&mdash;&mdash;临汾&mdash;&mdash;华山&mdash;&mdash;洛阳,这一大圈耗时四天,只去了黄帝陵和壶口,虽然感觉都很好,但路线设计上有问题,点儿少、走回头路,效率不高。旅游虽然是都市人暂时摆脱紧张的快节奏生活的方式之一,但低效率总是让人不能接受的。
发表于 2011-12-1 06:42:46 | 显示全部楼层
关羽、关公、关帝&mdash;&mdash;5月13日

(关林大门)
凌晨十二点坐上去洛阳的火车。车到洛阳的时候已经上午九点。
在洛阳虽为古都,但在市容上反映并不明显。车站附近小姐很多,明目张胆地到处招揽生意。洛阳比较有名的景点有龙门石窟、关林、白马寺等,有了上次天水麦秸山的经验,对龙门也就没什么兴趣了,这应该算“敦煌归来不看佛‘吧。当然这只是从不懂而凑热闹的角度,如果从研究或信仰角度则另当别论。

中午十二点多到“关林‘,“关林‘建在此地是因为关羽的头颅埋葬于此。
关羽的知名度,在中国历史人物中是绝对的一流。他与刘备、张飞桃园结义,后来成为蜀汉大将,在与东吴的战争中战败被俘,不屈处斩。
小说《三国演义》中描述,孙权杀关羽之后大为后悔,因为如此一来,必定与刘备蜀汉政权形成势同水火的矛盾。有谋士出计谋,把关羽的首级献给曹操,这样就会造成曹操杀关羽的假象。曹操识破东吴的用心,在洛阳厚葬关羽的首级,使东吴计划落空。这也是现在“关林‘形成的最根本原因。
关羽在历史上为蜀汉大将,但从哪个方面看,其人其事都离神仙都有很大的距离。关羽死后一千多年,在大部分时期他的坟都相对比较简陋,甚至可能简陋到只是一个土冢加几块石碑。关羽被神话、尊为大帝,宋代开始,明清以后越演越烈,相伴随的就是“关林‘的不断扩大。在众多的历史人物中,为什么关羽受到特殊的尊崇?我以为小说《三国演义》在其中起了主要的作用,关羽成了兄弟义气的化身。适当的传播,再次产生了奇迹。
神化三国人物&mdash;&mdash;罗贯中恐怕没有想到,自己的作品还有这样的副产品。

其实关羽作为一名将领,并不是很杰出。华容道放曹操(如果历史上确有其事的话)是典型的顾小义而忘大义。退一步,华容道的事即使有情可原,那么“大意失荆州‘就绝对不可原谅。荆州对于当时的蜀汉政权绝对有战略意义,荆州之失,也绝对不是出于“大意‘,是关羽本人对“东联孙权、北拒曹操‘这一政治、军事战略指导思想的放弃。关羽一生最为人称道的大概是挂印封金、过五关斩六将、千里寻兄,其次为温酒斩华雄、斩颜良、诛文丑、水淹七军、威震华夏。关羽的死后几百年位登仙界,大概是谁也没有想到的。

(青龙偃月刀)
另外,我见到有文章说,关羽的兵器根本的不是青龙偃月刀!理由是长把大刀作为军事武器,是在明代以后才逐渐在军队中普及,关羽使用青龙偃月刀明显是太超前了。罗贯中在《三国演义》中关于青龙偃月刀的描写,可能是以明代军队的情况为原形进行的创作。
查阅《三国志》中对于关羽作战的描述,虽然没有明确地说明所使用的武器,但更像是长矛。再察中国的古代兵器史,青龙偃月刀的雏形最早出现在北宋,当时的用途并非配备军队,而是仪仗用品。现在发现最早的关羽画像为宋代,画面中关羽的身份是北宋皇帝钦封的“义勇武安王‘,后面侍卫所拿的就是青龙刀。“义勇武安王‘身后的兵器当然有仪仗性质,如此说来,关羽使大刀终于有了实在的根据。

八点钟,回到站前旅馆,一下睡到早晨六点。
发表于 2011-12-1 10:37:18 | 显示全部楼层
蔡伦PK唐僧&mdash;&mdash;5月13日
昨天在旅店里定了去少林寺的车票,今天稀里糊涂地成了跟团。跟团的弊病马上暴露。开车几十分钟后,车到一野外,导游让大家赶快上厕所,声称再向前走厕所很少,并且都要收费了。去厕所,要穿过一个水晶用品的展示大厅,事后看,前面厕所并不少,而且不收费,导游让大家在此下车,无非是给水晶店带来一些客人。
上午九点半时车停在玄奘故里。本来计划中并没有来这里,旅游手册中也没有对玄奘故里的介绍,只是在洛阳市地图上看到有这样的字样。既然已经到了,进去看一下无妨。门票三十元。
说实话,里面可看的东西实在不多,建筑全不是古迹,有石碑记载曰一九九二年所建。玄奘故里三进院落,占地不大,有两间厢房中用连环画的方式讲述了玄奘的生平事迹,故里中的导游小姐甚至没有做介绍就叫大家去看另外的房间。
所谓游览,成为百分之百的跑马观花。
下一个景点是玄奘寺,情况与玄奘故里情况完全相同。如果对玄奘没有特别的兴趣,来这里纯粹就是浪费时间、浪费钱。话说回来,即使对玄奘有特别的兴趣,来这里也管不了用。

在去玄奘故里途中下起了蒙蒙小雨,看到路边的边田野里,雨中立着一块黑色的石碑,上刻“蔡伦造纸遗址‘。细雨、、黑碑,感觉很好,可惜旅游车根本不停,能蒙导游大人提及已是不易了。
蔡伦与玄奘属于不同门类的人物,好比关公对包公,他们的历史贡献不好比较。但纵然是关公与包公,既然都是历史人物,在历史影响、品行操守、能力性格等方面总可以找到一些可比性。蔡伦与玄奘的贡献也并非完全没有可比性,但后世对他们的待遇却是这样的没有可比性。其实,后世对玄奘的“待遇‘也不算高,与那些生前就享尽尊荣富贵的帝王将相相比,他又差得远了。
如果给蔡伦定职称,他应当是有特殊贡献的科学家。在一本外国人编著的名为《影响人类历史的一百位名人》的书中,蔡伦排到了中国第一、世界第五&mdash;&mdash;造纸的出现,改变了人类的文化及文明形态,从目前看其影响要大于互联网。当然一人之评,还是一个外国人之评,我们的学究们可以认为说明不了任何问题。
既然外国人到中国来挑人,我们也把眼光放出去,结果会发现全世界的科学家在作为旅游资源被人重视上,都与王公贵人不可比。
科学上的发现、发明过程往往比较“枯燥‘,观赏性不强,作为旅游资源,让游人看什么呢?
科学家的发现、发明成果对社会的影响,一般在当时不能充分体现,也就是人们往往认识不到它的意义,当然也就不会去着意保留相关遗迹,达官显贵则正好相反。
科学家既然能够潜心于科学研究,想必无权无势,当然被人们重视的可能就小,让人们为小人物保留遗迹,有违“常‘理。
科学最反对没有根据的甚至是不严密的说教主张,即反对一切水分,当然难免再一次“枯燥‘,让普通众生着迷的可能也就没有。
再伟大的发现、发明,在后世人们的眼中都会成为“常识‘,没有神秘感,怎么能指望让人长期保持热情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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