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疆，难忘的新疆

挣脱

新疆·老田


新疆。一下车，就有羊肉味儿扑入鼻息。当我混迹于那些戴小帽，大胡子少数民族中间游荡，好久才醒来。我进入了亚洲版图的腹地，一个近乎于雄性的世界。那时，我从四十几个小时的硬座火车上醒来，从乌鲁木齐灿烂的秋阳中醒来。我来到新疆，那时节，2007年的秋天，空气干燥，秋色正好。
在那片广阔的地域上，我辗转了二十余天。从新疆北部的喀纳斯到西部的喀石，从南端的塔什库尔干到东端的吐鲁番，我在新疆划了一个大圆形，中间穿越了茫茫戈壁，黄沙大漠，皑皑雪山，辽阔草原，每天如梦幻一样，在壮美的自然景观面前沉醉。
在这里，我结识了司机老田。老田，大名田道毅，祖籍四川，参军复员后，留在了新疆这个好地方。老田，中等个头，四十余岁，一副结实的身板儿，做事和言行中始终透出股子豪爽劲儿。新疆之旅，我们成了无所不谈的朋友，就是他，驱车载着我们，沿途尽览大西北雄郁风光。
老田是接待全国各地来新疆旅行的元老级人物。他是新疆的活地图，一路，他总是指给我们更多的风物。老田自己有瑞丰商务车。他的车干净而整洁，每天驱驰前，他都有要细心清洗车辆，检查车辆性能，然后打开热情的音响设备，一路旅程上都是民歌，他爱开玩笑，一路的好风光和开心，我们就像坐大篷车随心所欲地漫游。
老田阅历丰富，颇精通维语，在广大的新疆地域上行走很是方便。一路的各种险情和其它一些意处，他都能从容应付自如。选择饭店，旅馆，我们更不用发愁，他总是会给我们介绍实惠舒适的地方。
一路上，老田总是接到全国各地旅行者的电话。有的是回程后问候他，有的是朋友推荐，和他联系旅行一事。老田热心解答，他自己开车接待游人，做事讲规矩，在来新疆旅行的人中很有口碑。那时，我们七个驴友，正好一车。行程路线是新疆全境，老田帮助我们设计了一个最佳的旅行路线。时间空间上都不重复。沿途要是有美景，老田也停车，任我们尽情览阅的拍照。有时，他的车甚至为我们开到那很深的景区内。
老田还是个心细的哥们。在通往喀什库尔干路上，我拍得的黄昏雪山和昆仑山、古石头城等影像，因相机存贮卡意外出问题，整个照片消失不见了。回返路上，我闷闷不乐，他一路遇到好景，总是放慢车速，或者停下来让我补拍。为补尝我的遗憾，沿途还邀请少数民族人让我拍照。
旅行中，我们俩多数住一个房间，我听他谈往事。他谈年轻时的不羁，仗义，谈晚年的父亲，谈接待各种旅人的故事。这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，足足可写一本书。一路有他，我们饱览新疆风光，快活开心，放心。在最后的行程结束，我们喝酒，大家依依分别，这汉子竟然流泪，毕竟我们在一起二十多天，结下了深厚的情谊。
现在，我闭上眼睛，仍能看见老田。他车中放着新疆民歌，和旅行者们说说笑笑，一路驱驰，此刻，或者许在天山，或许在喀纳斯，或许在喀石，或许在昆仑山。这就是新疆，老田的新疆，新疆的老田。
（杨勇）